谜茫の瞳

优雅的污,矜持的浪~

乔瑟夫·乔斯达的护理医师

      我是一名护理医师,我毕业于优秀的名校,受过最专业的教育,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去照顾一名年迈富商的起居生活。那名富商的名字叫做乔瑟夫·乔斯达。

      乔斯达先生真的已经相当年迈了,他已经九十岁了。他大多数时候坐在轮椅上,少部分的时间待在床上。一般九十岁的老人要再病态些,他们更加瘦弱、更加没精打采,生命的路已经可以看到尽头,所以除了咳嗽和喘息他们并不能做更多的事来发挥自己仅存的活力。不过乔斯达先生并不是一般九十岁的老人,他甚至很健康,他的身形略有佝偻,但依然看得出他高大的身材,何况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肌肉还没有萎缩,已经相当少见了。乔斯达先生年轻时一定是个相当健壮而有活力的人,可惜再有活力的人也会老去,尽管他依然是个健康的老人,但毕竟也已经是嚼不动牛排、没法一个人上厕所、在自己家别墅也会迷路的很老的老人了,不然我也不会受雇前来照顾他的生活。每天我会按时叫乔斯达先生起床,检查他的健康状况,为他准备他能够进食且消化的营养食谱,并且帮助乔斯达先生进行他的日常活动。除去必要的生理行为,乔斯达先生的日常娱乐活动就相当有限了,他年轻时应该也有过许多爱好,可惜现在大多做不了。于是我便每天推着他到花园里转两圈,如果乔斯达先生的精神足够好,他还能拄着拐杖自己走上几步,不过乔斯达先生自己更愿意坐在落地窗前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乔斯达家的人告诉我这是因为乔斯达先生的病症。阿兹海默症,年迈的老人总是逃不过这一关。他们说起这个总是显得十分哀伤。我能够理解他们,从他们那里,我看得出来乔斯达先生曾经拥有的活力与智慧,现在他却听不清别人和他说的话,自己也不大说话。唯一不大认同阿兹海默症这个说法的是正上中学的乔斯达小姐,她是乔斯达先生在将近八十岁时收养的女儿。乔斯达先生自己有一个女儿,只是这个女儿远嫁日本,很少回来看他。静·乔斯达小姐刚到上中学的年纪,她始终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她乐于在乔斯达先生身旁叽叽喳喳的说话,看得出来乔斯达先生也很喜欢如此,当乔斯达小姐绘声绘色的讲述在学校发生的事时,乔斯达先生有时会露出微笑,他只在乔斯达夫人和乔斯达小姐和他说话,以及很偶尔坐在窗边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只是乔斯达夫人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好,病着的时候要多些,和乔斯达先生说话的时间要少些,乔斯达小姐上着高等的寄宿学校,于是能让乔斯达先生露出笑容的日子便很少很少。

      我来乔斯达家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见到了乔斯达先生的外孙。他来的那个下午我刚刚帮乔斯达先生结束例行的身体检查,当我背过身去将窗帘拉开时,他刚好推门而入。我回过头去,彼此都愣了一下。空条先生显然没预料到乔斯达先生的房间里会有别人——他忙碌在外,估计不知道我受雇的事情。空条先生是个高大而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他的气质成熟而可靠,可他的眉眼里也露出了疲劳。这份疲劳的神情只在他刚进房间时露出了一瞬,在他看见我后就消失了。随后我被管家先生请出了房间,因为“空条先生有事与乔斯达先生会谈”,于是我的护理工作也暂时被管家先生接管。我下楼时看见乔斯达小姐,她每月有一个周末回来住。乔斯达小姐正坐在沙发上晃着她的双腿,她看见我时显得很激动,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对象,毕竟空条先生占用了乔斯达先生,管家先生也在一旁照看,乔斯达夫人还在午睡,要让像小鸟一样活泼的乔斯达小姐安安静静的坐上一段时间实在太难了。于是乔斯达小姐便骄傲的向我分享起“她的外甥”(她是这么叫的)的故事。空条先生是知名的海洋学家,因此常年忙碌在外,可在乔斯达小姐的形容里,她却把空条先生的奔波形容的像是在拯救世界。真是奇怪啊,乔斯达小姐明明是个聪明而有主见的姑娘,却始终对超能力拯救世界的故事深信不疑。空条先生和乔斯达先生聊了很久,直到落日西沉空条先生才从房间里出来。我听见管家挽留他吃完饭,但空条先生拒绝了。他下楼时乔斯达小姐乖巧的向他行礼并喊道“承太郎先生”,空条先生于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我再回去时乔斯达先生显得相当落寞,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他的精神都不太好,哪怕是乔斯达小姐和他说话他都显得心不在焉。晚上我帮乔斯达先生睡下时,乔斯达先生突然开口了,他说:“承太郎应该带上仗助一起去。”

      仗助是乔斯达先生在日本的儿子,但他对乔斯达家,准确来说是对乔斯达家的产业不大感兴趣,他来看望过乔斯达先生,出于一个儿子对一个父亲的探望。乔斯达小姐很喜欢他,乔斯达夫人也对这个虽然造型奇特但彬彬有礼的青年没有恶感,我很愿意东方先生多来看看乔斯达先生——多和关系亲近的人对话对乔斯达先生的身体有好处,可惜东方先生在日本已经成家立业,不能常来美国,听说他在家乡的小镇成了一名警察。他能帮到空条先生什么呢?海洋探险似乎用不到日本小镇的警官帮忙。

      乔斯达先生说完那句话便没再说什么。等他睡下后,我把这句话转告给了管家先生,管家先生叹了口气。乔斯达先生很少说话,因此他说的话我大多记得很清楚,可惜他的话我大多无法做出回应,所以只能转告夫人或管家。他偶尔会把我喊成乔斯达小姐或是丽萨丽萨(后来我知道这是乔斯达先生的母亲),有些时候则会偶尔提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叫我丽萨丽萨的那一次和我谈论了许多关于红宝石的事,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一次我带他到花园里去,那一天天气很好,天空很澄澈,阳光也很温暖。有不知哪里来的白鸽停在树梢上。乔斯达先生看到那些鸽子后操控着轮椅来到了树下,鸽子歪着脑袋看了看他飞走了。鸽子离开后我看到乔斯达先生的眼角有泪流下。我想乔斯达先生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我知道乔斯达先生生在英国,二战的时候去过意大利,后来他来到了美国,建立起一个不动产帝国,甚至快七十岁还跑去埃及历险。那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很少有人知晓他到底经历什么,遇到过什么样的人。能和他同甘共苦成为挚友的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乔斯达先生九十一岁的生日聚会在家里举办,来参加的都是乔斯达先生的亲人。乔斯达先生的女儿女婿空条夫妇和东方先生都从日本赶来了,乔斯达小姐也从学校请了假,但空条承太郎先生没有来。乔斯达先生那天很开心,晚宴时一直在笑,他站起来吹蜡烛时甚至不需要我的搀扶。可在晚上回到房间后他却露出了寂寞的神情。他坐在窗边看着星空,房间里的时钟滴答作响。他突然回头问我:“承太郎没有来吗?”我告诉他空条先生忙于工作今晚没有回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窗外。夜空中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彗尾,乔瑟夫先生看着流星白金色的痕迹逐渐隐去,他又落泪了。

      生日过后乔斯达先生病了一场,可能那一晚的奶油蛋糕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强大的医疗条件没让乔斯达先生病太久,病好之后他开始热衷于整理自己的旧物。由于他身体的缘故,帮他整理东西的实际上是我和管家先生,周末回家的乔斯达小姐也相当热衷于这项活动。乔斯达先生搬来美国后,他早年的物品都放在了储藏室,我和乔斯达小姐往往负责在储物柜爬上爬下,把那些蒙上灰尘的东西拿下来给乔斯达先生过目。这些老物件让乔斯达先生的感情丰富了许多,我们找到了几个已经带上锈斑、遍布划痕的铁球,一副塔罗牌,好几个老式相机(我惊讶于居然有这么多同样的相机,乔斯达小姐说那是乔斯达先生以前做观测时用的东西)还有许多其它小东西,乔斯达先生看到它们有时会哈哈大笑,有时则若有所思。后来乔斯达小姐从储藏室最深处那个摆放整齐的柜子上找到一个匣子,那个匣子里装着一条紫色与橘色相间的领带。那条领带似乎是前几年有人送给乔斯达先生的礼物,那时候乔斯达先生身体不大好,没能记得起打开看看,现在乔斯达小姐把它找了出来,它还干净整齐的叠放在匣子中。乔斯达先生看到那条领带便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匣子看了很久,然后拿着它离开了储藏室。

      乔斯达先生后来把那条领带放在了床头柜上。他的床头柜除了他的药、调整假肢用的工具外还有许多照片,他和乔斯达夫人的结婚照、他和母亲的合照、他和早年好友的合照、还有他和空条先生去埃及历险时同探险队成员的合照。他把那条领带系在了他和另外一个浅发男子和他母亲的合照上——那个浅发男子带着一条和这领带配色相近的头带。乔斯达先生端详了那个照片许久,喃喃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活泼的乔斯达小姐这时没有说话,她挽着我的手臂倚在我的肩上,我们站在乔斯达先生的身边,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我们难以理解的波动。

      第二年三月的一天,乔斯达先生在凌晨突然惊醒,他喊我的名字,让我帮他起床,把他推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太阳刚刚破晓,漆黑的夜幕正被逐渐染成金色,乔斯达先生和我看着天边最后一颗最亮的星星闪了闪便隐去了光辉,乔斯达先生突然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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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起源于我午睡做了个梦,梦里是很年迈的二乔坐在落地窗边呆呆的看天,突然就想到虽然二乔在设定里寿终正寝,但到他老年的时候,子女不在身边,外孙外曾孙女又走在自己之前,他一生的传奇经历并不会被人传颂,因为大多数人都没有替身能力,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知道他传奇的人也都不在了,英雄暮年还是会落寞。

所以就写了一个以纯路人、完全不了解替身不清楚二乔经历过的传奇的普通人的视角来叙述二乔的老年。当然设定基本自己编的,我也不了解护理的工作,总之就是想办法插了个路人到二乔身边罢了。

最后那里就是阿强和徐哥被神父杀死,二乔感应到了。阿强的奔波也都是为了调查替身使者的事。理论上来讲神父加速时间应该全世界都感觉到了(吧?)但这样太难写就直接表现成神父被打败后大家都一无所知。本来开始写构思的时候没想太多结果越写越意难平,所以以下是阿强和徐哥存活的if,就是俩人受了重伤但被抢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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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月,乔斯达家显得慌忙而悲痛。管家先生每天接很多电话,乔斯达小姐也暂时停止了寄宿,她也很少叽叽喳喳的说笑了,大多时候都陪在乔斯达夫人身边。空条贺莉小姐也从日本赶来了,她的脸上带着可见的悲痛。后来我才知道,空条承太郎先生和他的女儿在海上遭遇了意外。我很为乔斯达先生难过,他已经这么老了,他的旧友都不在了,他的妻子也至暮年,他的一个女儿远嫁、另一个女儿还是活泼的学生、可他也没有力气再陪她玩了,他在异国的儿子不愿打扰他的家庭很少过来,现在他的外孙和外曾孙女又遭遇了意外。

      可乔斯达先生的精神最近却越发的明朗了起来。他也不像我担心的那样颓丧。他每天都问我空条先生的情况,他开始抱怨我做给他的营养餐味道不好——这以前可没发生过。他会安慰贺莉小姐,给乔斯达小姐说他年轻时和承太郎先生去埃及旅游的故事,当然都是些夸张的形容,比如他说承太郎先生用石头砸下了太阳、徒手打断巨大海怪的牙齿。这些故事并不现实,却很好的把乔斯达小姐逗笑了,可怜的乔斯达小姐,家里的变故把她给吓坏了,她很久没有像这样笑的如此开心。乔斯达先生愿意相信承太郎先生很快会好起来:“放心吧,我了解承太郎,他可不是会因为受伤就倒下的男人。”听到他这样说,我竟也莫名感到应当如此,尽管承太郎先生此刻仍在重症监护室里进行观察,医生说他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乔斯达先生不在乎医生怎么说,当然我们也没有让他知道医生的话。可乔斯达先生的精神的确一天比一天好,他大部分时间仍坐在窗边或是擦拭他床头的照片,但他的目光要有神的多,话也比以前多,吐字要更清晰。

      然后过去将近一月,在复活节那一天,我去花园找到了乔斯达先生。他最近恢复的很好,已经能独自到花园里看风景了。作为他的护理医师,我觉得他的身体已经足够支撑他进行进一步的活动了。“乔斯达先生,”我轻轻叫他,面带微笑,“您的身体最近恢复的很好,您想不想出去转一转?也许我们可以顺路去一趟医院,刚刚医生来消息,承太郎先生和徐伦小姐今早从昏迷中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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